“还是不肯开嘴巴吗？“ 葱头推开门走进来，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阿雪吐了一口烟，没有回答，皱眉盯着面前隔着玻璃的审问房里的那个男人。
”上头说再等下去是浪费时间，“ 葱头望着阿雪张开的嘴巴里慢慢吐出的烟雾，袅袅上升。”务必要让他开口，无论任何方法。”
搁下烟蒂，阿雪站起身，走入审问房，一眼也没有瞄过葱头。
“这女人真他X的屌，” 葱头捡起桌上那根未熄的烟蒂，又抽了一口。
***
审问房里，绰号黑豹的男人低头坐在椅子上，阿雪进来，他还微笑起来。
”炸弹在哪里？“ 她把双手压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黑豹。
黑豹抬起头，没有说话。
”干！我在问你话！回答我的问题！”阿雪突然提高声量，暴怒地拍桌：“炸弹在哪里？！”
男人依然保持相同的姿势，笑着，沉默。
双眼紧紧地盯着黑豹，她吸了一口气，低语道：“你知道吗？上头已经批准了我可以以任。何。方。法让你开口。”
“我相信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而我也相信你不会喜欢接下来的 方。法。”
黑豹的眼皮跳了一下。
”是个女儿，对吗？“ 阿雪把手交叉放在胸前，慢慢地绕到男人的背后。她发誓她看到黑豹的背部抽搐了一下。
”多么漂亮的女儿啊，” 她停下脚步：“可惜没有爸爸。”
弯下腰，她靠在黑豹的耳边轻轻地说：“女儿在XX小学上课对吧。”
“你不能对她怎样，”黑豹终于开口，轻轻地，没有转头；但阿雪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你知道柬埔塞和我们的关系吧？你也应该知道他们一直很缺 ……“ 阿雪顿了一下，以近乎呼气的声音在黑豹耳边说：”女孩。“
”够了！“黑豹暴怒转头瞪着阿雪。
”炸弹在哪里？“ 阿雪直起身，问。
黑豹又低下头：”找 Mr. Raincoat，我只想和他说话。“
”X的！你那么想女儿被卖到柬埔塞去？嗯？”
“我只想和乌木街日本武术馆的 Mr. Raincoat 说话。“然后黑豹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干！“ 阿雪知道黑豹又闭嘴了。
****
葱头推开日本武术馆的大门，往里望了望：”见鬼了，根本没有人。“
阿雪跟着过去探头望望，只见武术馆里空空如也，不止没有人，建筑也已经老旧，结满了蜘蛛网。
她走进馆内，环绕了四周一圈。
”那个狗娘养的，什么Mr. Raincoat？根本就鸟的没有半个人影，“葱头仍然气呼呼。
”那是什么？“葱头突然惊呼，指着角落处隐隐发亮的某物。
阿雪走近去一看，原来是一把日本武士刀，如镜子一般清澈反射光线，躺在刀鞘的旁边。
”走。” 她拿起那把武士刀，插入鞘内，离开了武术馆。
***
“Mr. Raincoat，“ 阿雪叫住面前站在高楼天台边缘的中年男人。
”结果还是被你找到了，“ 男人转头，苦笑。”想不到你还记得那把武士刀。”
阿雪把手插入口袋：“欠我债的人，我绝对不会忘记。”
“看来是还债的时候了，” 男人说。
“你欠我的那个债，还没到还的时候，”阿雪略略缩了缩肩膀，高楼上风很大。
“你现在只是义务帮忙。”
“没办法，”男人耸耸肩膀：“Mr. Raincoat 的武士刀只有你能还给我。“
说完，男人从高楼天台边缘跳了下去。
”疯子，“ 阿雪望着空荡荡的天台，对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声说道。
***
”炸弹在哪里？“ Mr. Raincoat 刚从审问房里走出来，阿雪就急忙抓着他的手臂问。
Mr. Raincoat 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你还抽烟？”
“X的，炸弹到底在哪里？！” 阿雪踢他椅子。
“情人节要到了，” Mr. Raincoat 把阿雪刚抽剩的烟蒂丢在脚下，踩熄。
“你知道那颗炸弹现在任何一秒都有可能爆炸吗？你知道现在任何一分钟都有可能有无辜的人被炸死吗？” 阿雪深呼吸镇定地说着。
”而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情人节？！“她忽然暴怒地把Mr. Raincoat 拉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情人节约会是在哪里吗？“ 男人仍然在微笑。
”谁管是在哪里啊？！现在人命关天！“
”真的不记得了吗？真是无情的女人啊。我还记得你很喜欢那个——”
“X的，还提！！” 阿雪把Mr. Raincoat 重重推倒。
“那地方很美啊，” Mr. Raincoat 慢慢爬起身：“就这样被炸掉还真的很可惜呢。”
“你X的，”阿雪没有怠慢，匆匆冲了出去：“葱头！我们现在要去XX广场，炸弹在那里！”
Mr. Raincoat 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隔着玻璃的审问房内的黑豹低声说：”谢谢了。“
”你的女儿还好好的嘛，“ 他推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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