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昨天的笑容 / 也是我今夜的伤痛 / 当幸福飘到我肩头 / 你转身扬起一阵风
摸着冰冷的杯沿，你低着头，如吐气一般说：“结束吧。”
拉开窗帘的手，停着了。我仿佛可以闻到空气里有种如发霉般的味道，在以急速蔓延着。
“我们，结束吧，一切一切，” 你说。
我听见”当“一声，玻璃杯被放在玻璃桌上的清脆声响；我听见你站起身的声音。
转身，你拉开了门。
”就这样？“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怔了一两秒，没有抬头看我，只呢喃般说：”对不起。“
”碰“，门关了。你走了。
於是幸福吹散成寂寞 / 於是寂寞被锁在眼中
看着她伸手拉开窗帘，在阳光下的剪影，明明是如此美好的一副景，但我却感觉不到快乐。
”如果你只能给我寂寞，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你前晚那张悲伤的脸，好像印在我脑海里一样，怎么样也洗不掉。
即使是与她一起的整个晚上，我仍然没有一刻忘记你的表情，你的眼神，你的忧伤，你的寂寞。
”我以为我们是幸福的，“你说。
而我又再次逃避了你的指责，逃避了无法给你幸福的我。
我是你昨天的玫瑰 / 却是你今夜的後悔 / 当孤独飞到我面前 / 我眼中只有一片黑
”是我，“ 门外传来你疲倦不已的声音，仿佛随时将崩溃。
也许我不该继续这样，也许爱情并不是现实，但是我还是不忍心。
”怎么了？“ 我给你泡了热茶。
你的眼神如此空洞，仿佛掉入无底深渊。
我只能坐在你的旁边，无语。你常这样，半夜里跑来找我，什么话也不说。
“对不起，” 你忽然伸手抱住我的腰，紧紧地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没关系，” 良久，我轻轻地说。
也许，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原谅了你因孤独而错乱的感情。
於是孤独倾落成雨水 / 於是雨水就打在心扉
雨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嘀嗒嘀嗒地，吵得我无法入睡。
感觉到冰冷的床的另一边；你又再次彻夜未归。
终于忍不住失眠的痛苦，我坐起身，打了个电话给你。
“您所拨打的电话未能接通，请稍候再拨——“ 迎接我的只有冰冷的答话机。
也许是时候果断一点了。
如果你给我的只有寂寞，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提起笔，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一封告别信。
记得一年前，当我问你你究竟能给我什么，你说你会让我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记得半年前，当我问你你究竟能给我什么，你说你会努力让我快乐点。
记得三个月前，当我问你你究竟能给我什么，你说你很抱歉不能给我什么。
记得一个星期前，当我问你你究竟能给我什么，你什么都没说。
我并不是奢求的恋人。我只想要一个会无论如何都会让我幸福的情人。
也许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信纸被我的泪水沾湿了，但我没有停下笔；害怕一旦停下便从此无法完成。
雨一直下，一直下。
属於我们爱情的冬天 / 来自你眉头的积雪 / 慢慢冷漠了你的脸 / 将我推离你可靠的肩
”我回来了，“ 我心急如焚地打开门，走入卧房。
但是床上没有她的人影，整个房间感觉到一丝可怕的，压迫人的死寂感。
你常说我的直觉很准，而我现在感觉到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一样对我很重要的事物，离开了。
我打开她的衣橱，衣服还在，她最钟爱的裤子也还在。
可是那死寂感还如石头一般压在胸口。
颓然坐到床上，发现化妆桌上有一张信纸。
她娟秀的字体，我以前常说她写字好像我的小学老师一样好看。
“结束吧。
我们，结束吧，一切一切。
对不起。”
我仿佛可以看到她点点的泪迹，还残留在信纸上。
属於我们爱情的冬天 / 堆积我心头的积雪 / 慢慢绑住了我的眼 / 关於未来 一点也看不见……
把你说很喜欢那颜色的窗帘拆了下来，丢到角落边。
电话这时突然响起，是你。
“她走了……”
“嗯。”
我把衣物简单地丢进小行李箱。
“她走了……怎么办……”
我深呼吸了一下，尝试麻醉心里痛到好像快死掉的感觉。
“我也要走了，”我说。
“你？你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我……”
“对不起。”
盖了你的电话，我好像逃亡一样离开了这间公寓，把钥匙匆匆留在房东信箱里。
也许离开了你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也许没有了你的爱情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但是我还是离开了，你，还有对你的爱情。
我无法再承载你的孤独，我无法再忽视你眼里的寂寞……
离开吧，我对自己说，无论哪里都好。
街上吹起一阵风，冷冷的， 就要入冬了。
音乐：《情雪》 by 黄莺莺
天气：刚下完雨的午夜
写于 2009.04.14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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